384.波涛菲诺枯于东京 (第1/2页)
狂风裹着落叶咆哮着掠过群山,远处炮火的轰鸣都被风的啸声吞没了。
神奈川山中隶属于卡塞尔学院的安全屋前设置了铁丝网,怀抱着突击步枪的黑衣男人们竖起了防寒服的高领,顶着强风巡逻。
这里是卡塞尔学院设置在东京都附近的重要据点之一,二十四个小时之前这处据点已经被校董会中权势最重的加图索家族接管了,时任学生会主席的恺撒.加图索乘坐直升飞机降落在这里,护卫在他身边的人是加图索家族多年来训练的军队。
这些人是真正的精锐,加入执行部的话甚至能媲美A级专员,但此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肃穆与冷冽。
天空漆黑,浓云翻滚,那场几乎席卷整个东京的暴雨并没有蔓延到神奈川,那条被赤鬼川汇入的大河似乎成了雨幕的边界。
细细的雨丝中偶尔有亮起的探照灯光束孤零零地扫过,云低得像是压在头顶。
朦胧的天光斜斜地落进和室的边沿,金发的年轻人默默地抽着他以前一直很看不起的日本人的女人烟,烟雾缭绕着腾起,这年轻人的眼睛暗淡得像是要熄灭了。
恺撒靠在窗边,窗纱扬起似少女的裙摆,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山中两片漩涡般的元素乱流几乎完全接洽,接洽成一团降临世界的黑色风暴。
它像是并蒂的黑色大丽花那样盛大而威严地盛开在漆黑地天空之下。
白紫色的电光在风暴中流动,沉闷的雷声不绝于耳。
难以想象现在的时间其实是下午时分,正是一天之中太阳最烈的时候,云层厚得密不透风,把即将被数十米高的巨浪淹没的东京彻底覆盖了。
那就是此刻的战场吧,路明非和校长参与的战争已经开始了,楚子航也在挥刀杀敌。
可骄傲的恺撒却不得不像個懦夫那样坐镇在这里。
昂热说如果他们最终都没有取得胜利,所有人都死在了神复苏的浪潮中,那么EVA的战时权限将会全部移交到恺撒的手中。
距离红井二十三公里之外的美军基地附近所有的导弹发射井井盖已经开启,核武器发射的按钮就在恺撒的手中。
红井的井口打开的时候,如果从里面走出来的是路明非那么迎接他的将会是鲜花和烈酒,而如果从里面走出来的是八首的大蛇,迎接它的则将会是大当量的核弹。
为了阻止神,密党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如果那位伟大的至尊最终归来,人类的文明必将毁于一旦。
为此他们甚至不惜将龙族的秘密公之于众,也要在白王尚且还并非完全体的时候用人类威力最大的武器将她毁灭。
恺撒的手垂下来,手机里仍在响起嘟嘟嘟的忙音。
陈墨瞳从距离北海道数百海里的太平洋上给他拨打卫星电话,但是这通电话最终被掐断了,被某种特殊的力量。
EVA迅速启动了定位系统,陈墨瞳的信号最后是从东京湾的附近消失的。
这意味着有某种难以想象的力量将那艘十万吨级的超级邮轮从千里之外带到了东京、这片历史的线条最终进行收束的地方。
恺撒记得路明非说过那个词,那个词是命运。
“帕西呢?”
“我们在十八个小时之前彻底失去了帕西的联系。”有人从阴影中走出来,简直像是从墨水中分离出来的水那样流畅而诡异。
言灵.冥照。
加图索家族数百年的财富和权势积累让他们拥有整个欧洲最伟大的力量,有人戏称弗罗斯特为“帝国的摄政王”。
这个摄政王在成为代理家主之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收罗并训练了一大批一旦被学院捕获立刻就会被执行脑叶白质切除术的高危混血种,拥有冥照的刺客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类。
恺撒知道这些人里面甚至有人拥有和校长一样的时间零,那个神话般的言灵甚至被人看作领袖的象征。
轻微的脆响在黑暗的房间中回荡,恺撒看向窗外,高大的红棕和冬青木在狂风中摇摆。
那个从影子里走出来的男人惊恐地看见倚窗而立的男孩忽然间失力将那部手机在手掌中碾碎,微微的电火花在四溅的零件中迸射。
接着一对明烛般的黄金瞳死死盯住了他。
“我亲爱的叔叔呢?”恺撒冷冷地说。
“弗罗斯特先生负责将学院的重要资产从冰窖运送到东京,现在应该正在赶往芝加哥国际机场的路上。”
“什么资产?”
“能洗刷我们这个家族所蒙受的耻辱的东西。”男人垂着头,缓缓隐入墙角扬起的尘埃中。
几秒钟后恺撒在巨大的沙发上坐下来,沙发前放着黄色的纸质文件袋,文件袋已经解封了。
没有标注也没有封戳,但有两个人的签名。
希尔伯特.让.昂热。
弗罗斯特.加图索。
这东西被送到恺撒面前的时候被一个精密的合金箱子装着,箱子是古老的机械锁结构,如果没有钥匙强行开启的话会触发里面的机关,封印了火元素的贤者之石碎块会立刻激活,狂暴的火元素会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所谓的钥匙其实就是自从上次和弗罗斯特在东京圣母玛利亚主教座堂见过面后,恺撒一直随身携带的、能够直接激活那套在弗罗斯特口中甚至能杀死神的天谴系统的炼金指环。
文件袋中的内容被禁止给恺撒之外的任何人看到,但同时它们其实也并不那么丰富。
只有几张照片和几份资料。
照片中有那个名叫藤原信之介、效忠于加图索家族的时间零拥有者和一个雅利安血统老人与庞贝的合照,还有一艘停泊在西西里港中的超级破冰船。
恺撒拧着眉一张张看那些黑白的照片,直到最后他的呼吸几乎屏住了。
最后那张照片中是一个如此明艳的女人,放大那张黑白照片细看的话可以看到那女孩的双眸如剪水。
她穿着漆黑的长裙、披着黑色的斗篷,手举明星般的利剑,站在大理石圣坛的正下方,穹顶上用水晶镶嵌着漫天星辰。
这是几十年前的老照片了,资料中说来自二战时期的柏林,那女孩彼时被称为“星之玛丽亚”,是混血种组织极北之地的创始人之一。
时隔经年那女孩的英姿和美貌依然呼之欲出,几十年前的风好像还吹着她的裙摆,像是随时要凌空起舞。
将这张照片翻过来,寂静的房间中这男人的心跳如冰川互相碰撞时的轰响。
四张被裁剪下来的女孩照片被拼接在一起,每一个女孩都明艳照人,漂亮得像是倾城的神女。但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她们的五官和脸型都非常接近,其中有两个甚至几乎完全一致,和几十年前的星之玛丽亚几乎是从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样。
每张照片的右上角都用细小的德文写着这些女孩的名字,上分那两个雨燕般的女孩苍白得像是大理石雕刻出来的,白色的头发、银灰色的眼睛,穿着黑色的晚礼服、脚蹬黑色的高跟长靴,一个是卷曲的长发,另一个束着高高的马尾辫。
长发女孩的名字是“赫尔薇尔”,而持剑的马尾辫女孩则是“奥尔露恩”。
左下角的那个女孩身穿黑色礼服裙,双手拖着巨大的裙摆,腰间配着罗马短剑,像是一位要嫁给黑暗的新娘,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从玉石般的素白中透出殷红。她的名字是“瑞吉蕾芙”。
恺撒的视线没有停在她们的身上,即使以加图索少爷的审美来看那也是值得停下脚步吹两声口哨并尝试邀请对方去家里喝两杯的美人。
他沉默地凝视右下角那个穿着白纱长裙的女孩,她的双眸温柔而五官娟秀,长发像是黑色的云那样垂下在肩膀,细细的手腕上系着银色的手链。
那女孩面带微笑地凝视着镜头,视线简直穿越维度,像是很多年后他们又一次重逢。
右上角和其他人用打字机打上去的名字不同,是手写的,娟秀的德文透过时光和岁月带着温柔的笔触落在恺撒的眼睛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