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冬季凋零的女孩(2) (第1/2页)
高亢的轰鸣声在候机大厅外响起,一瞬间的死寂之后所有人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向机场内部缩去。
落叶的脸上作出惊恐的表情,躲在一群穿着廉价和服身后拖着大大小小塞满礼品的行李箱的美国人里面跟着人群一起逃窜。
周围的声音嘈杂得堪比一万个人在她的耳边低语,显然警视厅的警员们在警告无效之后进入了镇压暴乱的下一个流程,好几个警官用对空鸣枪的方式来告诉这些黑道分子政府警视厅保护成田机场的决心。
落叶听出来那是加长枪管的新南部M60型转轮手枪,通常这种改装版的国产枪只会装配给警官,并且威力稍大于普通版本,近距离命中的话可以洞穿水牛的头骨。
它大概在八十年代就开始为警视厅装备了,在设计上参照了美国生产的史密森-威森M36型转轮手枪,同样发射.38英寸手枪弹,弹巢容量只有五发。
这种玩具似的东西能够吓到机场里的普通人,因为日本和中国一样是世界上禁枪令最严苛的国家,大多数普通日本人一辈子都没机会碰到真家伙。
可他们吓不到关东支部。
即使是落叶曾经在这个机构中的时候也对这些玩具嗤之以鼻,组长们的玩具通常是超大口径的柯尔特巨蟒,或者那个加图索家的纨绔子弟与路明非的配枪沙漠之鹰。
枪声吓到了那个隔着几十米向警员们树起的人墙发起冲锋的骑士,刹车片死死咬合,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机车带着尖利的刹车声在好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束照射中失控旋转,最后撞上候机大厅外的护栏才堪堪停止。
虎彻啐了一口,金属下颚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蠢货。”他说。
这家伙的体型简直像是一头佝偻的棕熊,佝偻起来也并非是因为脊骨扭曲,而是全身的肌肉都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类的范畴,他不得不在平时保持这种猥琐的姿势以减轻骨骼的负担。
明智阿须矢失去联系之后,作为关东支部的副部长虎彻成为了这个部门的大脑。
他看上去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货,实则狡诈异常,只是在瞬间就想到了解决如今这种局面的最好方法。
那辆被用作座驾的黑金色保时捷驾驶座的门被从里面推开,森冷的寒气像是被拧开了气阀一样从那辆车的内部宣泄出来,轻脆的骨骼爆鸣从那个自车上走下的年轻人身上发出。
虎彻缓缓直起身子,一把关闭了车门,他的身高在日本真是让人惊恐,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堵高墙。
“你准备怎么做?”旁边那辆金色日产gtr的车窗降下来,五官狰狞的年轻人从里面探出头来,轻佻地对虎彻挑眉。
“我们没必要和警视厅发生正面冲突,这对接下来的行动很不利。”虎彻身后的保时捷一直点亮着大灯,那东西像是巨大的蛇眼一样狞亮,虎彻就站在光束中,影子落在警员们举起的盾墙上像是一个巨人。
所有驱车在周围耀武扬威的暴徒都停下来,关东支部的组员们也从那些价值不菲的跑车中钻出来,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乐一个接一个被按灭,他们都看向虎彻。
远处的交通警察已经疏散了高速公路匝道之下的道路,路障被摆放整齐,警官们正紧张地要求警视厅派遣更多的支援。
成田机场和其他地方不同,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甚至称得上军事禁区,平时关东支部甚至只是靠近都会遭到警报,但今天自卫队仍处在梦游状态。
有人拔掉了日本这头猛虎的爪子,然后往他的脑袋上扔了几十个虱子。
关东支部当然可以唆使黑帮对机场发起冲击,可只要政府反应过来,虎彻毫不怀疑自己乃至于整个部门可能接下来的下半生都会在监狱中度过。
运气再差一点的话还会有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发生在他们身上。
所以他仍旧不愿意走到那一步。
众目睽睽中虎彻拍了拍手,追随他来到成田机场的狂徒们都跳下了车,丁零当啷长刀和金属球棍落地的声音让人惊愕。
带队的警官甚至看到了填满鹿弹的猎枪和被列为违禁品的复合弓弩,眼角抽搐地握紧了手中转轮手枪。
最火爆的时候成田机场的单月游客接待量可以达到三百万人次,外国游客的人数就可以达到两百万。
危险的黑帮分子冲击机场并和警方发生冲突,这在国际上都已经不仅仅是沦为笑柄这么简单了,如果还让这些暴徒们手持武器冲进去并伤害到了游客,这个国家的公信力会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透过玻璃幕墙落叶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早已经有人拨通了机场卫队的直通电话,可是直到现在为止那些真正称得上武装力量的军队还没有出现,家族已经在这件事情上向成田机场的行政体系进行施压了。
警视厅的管理层也有蛇歧八家的人,虎彻只需要换一种方式,比如告诉外面的警视厅警官说有几个患有精神病的危险分子混进了机场里面,这些危险分子随身携带有致命武器,并承诺不会引起恐慌也不会造成无辜的伤亡,在关东支部交出武器后警官再得到上级的命令,这栋建筑将无法继续庇护落叶。
她必须尽快逃离。
果然,虎彻在脸上换了一副笑容,尽管这家伙的金属下颚看起来让人心中发寒,可还是近乎在顷刻之间带上了和善的面具。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在说了几句话后快步来到警官的面前,将手机递给那位警视厅的警官。
那个看上去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一脸戒备地接过手机,将听筒靠近自己的耳朵,随后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
大厅里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有些人对着外面指指点点,还有些人悄然向更深处逃离。
落叶已经溜到了安检口,这时候候机大厅外的警员们已经让开了一条道路,警官面色阴沉似乎是在大声呵斥着什么,虎彻脸上陪着笑,眼睛里却满是不屑的神情,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然是不耐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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