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小怪兽の冬日 (第2/2页)
“嗯嗯。”绘梨衣说,她用双手环住路明非赤裸的腰际,精致的鼻尖微微耸了耸,贪婪地呼吸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冷冽的微香。
那是沐浴露的味道,有时候夏弥也会用路明非的沐浴露洗澡,所以他们身上的味道很相似也很接近。
“源稚生来找过你了吗?”路明非微笑,伸出手摸摸绘梨衣的头顶。她的头发像是海藻那样柔软,酒红色的发丝浸泡在淡淡的阳光中,被照耀成金红的色泽。
绘梨衣踮着脚往路明非身上蹦了蹦,路明非心领神会,把女孩拦腰抱起,轻轻亲吻她微微淡红的唇角。
小怪兽被路明非抱在怀里,重新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路明非把头抬起来的时候看见绘梨衣砸吧了一下嘴。
她的眼睛里跳跃着小鹿般的欣喜,抱住路明非的脑袋不让他起来,用鼻尖去蹭蹭男人的侧脸,然后摇了摇头。
不难看出蛇歧八家寄予厚望的天照命、混血种历史上仅仅依靠自身血统最接近龙王的皇之一,源稚生在源氏重工的醒神寺上被夏弥打击得体无完肤,甚至简直要失去了信念。
路明非也只能在心中表示同情。在与自己力量等级相同的人或者龙进行战斗的时候夏弥占尽优势,少有人能真正发挥出自己力量的百分之一百,而她对力量的掌握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两百。
更何况源稚生原本就根本不可能在身体素质这方面和身为龙王的夏弥进行抗衡。
他真正强大的是完全而纯粹的龙骨状态,开启这个状态的时候全身的骨缝都收缩,连某些纯血龙类都不想面对这样的对手,但普通状态下源稚生的身体强度和恺撒楚子航差不了多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源稚生乃至于整个蛇歧八家现在应该正忙得焦头烂额,连手都抽不出来。
源氏重工的地下豢养着数量庞大的死侍,甚至还出现了唯有那些龙类遗迹才会出现的龙形尸守,这已经不是家族内部出现了叛徒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那栋建筑对这个家族而言绝不仅仅意味着一个办公中心,它还是整个蛇歧八家的政治中枢和经济中枢,承担着无法替代的职能。
负责源氏重工安保的是执行局和每一个家族中筛选出来的最优秀的年轻人,甚至连一个小匣子被送进来也要经过层层把关和严格的检查,可居然有人在这样的地方弄出了差点能够颠覆整个蛇歧八家统治的死侍和尸守。
这根本就是整个机构都已经被神投成筛子了。
源稚生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摆在面前的必须要肃清的内部问题、已经开启并且还没有完全结束的与猛鬼众之间的战争、应对因为违反亚伯拉罕血统契而引来的密党的审判和制裁……
一来二去他甚至几乎已经要忘掉家族的核武器上杉家主还被保留在即将成为敌人的路明非的手中。
路明非抱着绘梨衣在床边坐下,他俯瞰绘梨衣的眼睛,只觉得女孩的表情恬淡。
他也不说话,只是摸了摸绘梨衣的脸颊,不愧是被黑道至尊当做公主来呵护的女孩,路明非摸上去的时候觉自己像是在抚摸婴儿的肌肤。
“药已经用完了。”路明非微笑说。
绘梨衣歪歪脑袋,红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金色的微光,那是晨曦的光火映照在湖上的色彩。
“sakura要送我回家了吗?”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字,她总是攥着这个本子,本子的最后一页写着路明非的电话号码。
如果有一天她走丢了,走到某个十字路口想蹲下来哭的时候,她就可以用任何一个人的手机打这个号码,路明非说他总是会出现在她的身边的。
路明非微微抱紧了她,他现在已经能感受到绘梨衣的心跳了。
平静,平和。
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女孩的瞳子是微微的红色,眉宇修长,脸颊生动柔软,晕着淡淡的绯色。
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只是好奇地看着路明非的眼睛,好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上次源稚生将绘梨衣托付到路明非的手中,还给她准备了足够使用很长时间的血清,就是那些从死侍胎儿的体内提取出来用以抑制龙血的血清。
可源氏重工下的豢养池子早已经易了手,有人诱导了那些蛇形死侍进一步畸变,成了再也无法生育也没可能生产胎儿的龙形死侍。
血清的供给已经断了。最后一支“黄金圣浆”在一周前已经注射到了绘梨衣的体内,也是那时候,零和酒德麻衣一起离开了日本,坐上了前往中国的航班。
两天前绘梨衣的身体开始变得岌岌可危,她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虚弱,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再愿意和夏弥或者诺诺一起,每到半夜就溜进路明非的房间钻进被子。夜里她的身体总是烫得吓人,有时候即使睡着了那对温润沉寂的眸子也会无法抑制地透过眼睑的缝隙向外渗透出暗金色的辉光。
离开了那些死侍胎儿提炼的血清绘梨衣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她还是喜欢打游戏喜欢吃各种各样的垃圾食物喜欢喝橘子味的汽水,似乎跟几天前没什么区别。
可路明非把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时候能感觉到薄薄的衣衫下玲珑浮凸的身体坚硬得像是一具甲胄。
毫无疑问绘梨衣体内那些浓度超标的龙血正在高速地侵蚀她的身体,细蛇般的血管在她的手腕、脖颈和脚腕上狂暴地跳动。
“绘梨衣想回哪里?你说你会嫁给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家吗?”路明非慢慢地撩拨女孩柔软的鬓发,他的手沿着绘梨衣面颊的柔和曲线向下摸索,几乎要摸遍全身,有时候他会暂时停住,细细摩挲那些从柔软的肌肤下面钻出来的细小的鳞片,每一块鳞片都是苍白的颜色,透过丝绸睡衣的材质看进去像是成条的白玉。
绘梨衣揽住路明非的脖子,她把自己支撑起来,双唇都抵近了男人的耳垂。
“会死。”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声线很柔和,也很好听,让人想起冬日的山泉,也会让人想起山丘的风吹过排箫。
“除非我先死。”路明非也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应。
他们好像在互相倾述某个极大极大的秘密,不敢说得大声一点,因为诸天神魔都在附耳偷听。
绘梨衣偏着头去凝视路明非的眼睛,她忽然噗嗤一声笑起来,然后伸手抱住路明非,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低声抽泣起来。
按理来说这一章应该写零的,不过先铺垫一下她们去了中国这件事情吧。
想必老爷们能猜到为什么她和酒德麻衣前往中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