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捡到两个大金人 (第2/2页)
对襟的长袍,在南晋极少见。
还有脖子上的贝壳项链,在南晋更是不曾见过。
南晋喜金银珠宝,当然也会有别的东西当做特别意义的饰品。
而贝壳有特殊意义的......怕是只有南晋国南面的大金了。
梨梨不太清楚大金离这里有多远,但上次太子殿下足足快马一个晚上才从边关赶到府城。
尽管这里离府城也有一百多里了,但一定也很远。
梨梨鼓着脸,感叹了句:“还真是远,身受重伤的男人,和一个年幼的孩子?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逃到这儿来的,又经历了什么呢。”
瞧这样貌,怕是还没三哥大。
“梨梨小姐,你没事吧?”
追风急匆匆地进来。
梨梨就知道追风会过来,他们不认识那盔甲。可追风一定是认识的。
追风看见梨梨完好无损,才去看地上的小男孩。
追风看了眼他身上穿的衣服,道:“果然是大金人!大金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大金已经和南晋和平相处了几十年,现在南晋界内出现大金人,难道大金想有所动作?
“好了追风哥哥,咱们先把这个小哥哥带出去吧。”
追风有些犹豫,顾子亦的外祖威武大将军所镇守的边关,就是大金与南晋的边界。
虽然大金与南晋常有贸易往来,商队进出国家之间是很正常的事,但这可是士兵!
在这发现大金的士兵,理应上报太子殿下和威武大将军。
梨梨看出他心中所想:“在追风哥哥想去找殿下汇报之前,咱们先把他们带去司空爷爷那儿好不好?梨梨想救他们。”
追风皱眉:“这可是大金人!”
虽然现在大金和南晋保持着和平,但几十年前,大金跟南晋常年战乱,打得不可开交,害得南晋吃了不少苦头。
“哪儿都有好人呀。”梨梨跟他保证,“追风哥哥,梨梨保证,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梨梨竖起三根手指,乖巧地笑着。
追风思考良久,背起地上的人走了。
梨梨轻笑,跟在后面。
沈嘉清虽然略懂一些浅薄的医术了,但他出门什么都没带,什么都干不了。
追风骑马去最近的村子里花五两银子买了个牛车,用牛车运人。
牛车的速度有限,尽管沈嘉清已经在后面用尽全力拍老牛的屁股了,老牛也只是淡淡地“哞”一声,然后继续悠闲地迈着碎步。
沈嘉清:“......”
好在离南积村也不远了,一行人赶紧赶慢,终于到了南积村。
梨梨拿出那张小纸条,对着上面写的方位走。
“先往北走五百米,再西走四百米......”
一行人上了山,饶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司空神医住的小木屋。
沈嘉清抹了把汗:“师父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有精力去那么远的地方采药......累死我了,师父还是搭人家的牛车过去的,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梨梨一愣,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说起来,当时袭击司空神医的人......
会不会也是大金的人?
那伙人跟这两个人,又有什么联系?
司空神医正巧在院子里晒药材,看见乌泱泱一拨人,还稍稍惊讶了一下。
这么快就来了?
梨梨笑着打招呼:“司空爷爷!”
沈嘉清十分激动地把怀里那本医书递给他:“师父,我背完了!”
司空神医顺手拿了旁边的陶罐,掏出来两块晒干的陈皮给三个孩子。
正要说话,猛然看见牛车上躺着的人,穿着眼熟的衣裳,动作一顿,脸沉下来。
梨梨细心地捕捉到了司空神医那一瞬间的面色变化,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好像给她猜对啦?
梨梨抿抿唇,这就有些难办了,司空爷爷会不会不想治?
于是在司空神医开口讲话之前,梨梨先一步拉住司空神医,把他拉到角落里悄声说:“司空爷爷,这两个是好人呀,您帮梨梨一个忙好不好?”
司空神医沉默半晌,看了眼面无血色的男人,终究是点了点头:“真是欠了你的。”
梨梨笑眯了眼:“谢谢司空爷爷,梨梨就知道司空爷爷最好啦。”
司空神医无奈地指挥沈嘉豪和追风把人抬进去,给两人诊治。
*
司空神医给两人医治完之后,找到了正在院子里跟沈嘉清一起看药材的梨梨。
“梨梨,你过来。”
“嗯?”梨梨过去,司空神医带梨梨走远了些。
司空神医望着山下,道:“你看出来了吧?”
梨梨微愣:“大金人?嗯......之前伤害您的,是大金人吗?”
“没错。”司空神医颔首,“那几日,大金的士兵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的住处,乔装成商队,让我医治他们的将军。”
梨梨眨了眨眼:“将军?不会是里面那个吧?”
“不是。”司空神医道,“他们让我治的,是乌番曼将军。也是大金的一员猛将,为大金立下了许多功劳。医者仁心,不辨邦域之别,但是,我绝对不会给乌番曼治病。
“四十多年前,大金与南晋正是交战之际,当时的我还是个十几岁跟着师父四处行医的学徒。
战火四起,必有大疫发生。我和师父在边关处一个小镇子为百姓治疗瘟疫,前面就是死伤无数的战场。
一天夜里,大金的将军竟然率领一队人马绕道突袭,突袭的对象,不是营帐,也不是城门,而是一处满是病人的镇子。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用尖刀刺向那些病弱的幼儿,用砍刀砍死刚刚痊愈的老人……
还有乌番曼,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两国交战,不伤百姓、不虐战俘,这是天下都默认的规矩!
他却只为了要给南晋一个下马威,就这么屠了大半个镇子。
若不是当时的威武将军带人赶到,我怕是也……”
司空神医神色愤恨:“他们只是病人,他却毫不留情的把所有人都杀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他举着满是鲜血的砍刀,狂妄放肆地扬言要杀光所有南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