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年暮还债 (第1/2页)
大清皇帝没了,村里的生活好像有些改变。
好景不长,军阀混战,苛捐杂税又多了起来。一遇灾年贫苦农民的日子更艰难。
接着日军大肆侵华。
飞机在他们村上像苍蝇一样嗡嗡乱叫。警报一响,一村的人赶紧跑到山沟里躲藏,大气不敢出。婴儿啼哭,母亲赶紧捂住婴儿的嘴巴。等解除警报,他们才扶老携幼往回走。
走到村前,他们眼见被飞机炸得残垣断壁的村子,欲哭无泪。
夏阿财在番薯地里喊:“快救我!”
村里人围了过去问:“阿财,你怎么在这里?”
“警报一响,我赶紧拾荷包跑,跑着跑着荷包掉了,我回头在番薯地里找。看见日本仔来了,我立即趴下,那死日本仔却朝我的屎窟(1)就是一枪。”
“命要紧还是你的钱要紧!走日本(2)还寻荷包!?”他大哥骂他。
那会,他跑回番薯地低头找寻荷包,他拨开番薯叶,终于发现了他那红色的荷包,他高兴地笑了。突然,日本兵看见了他,他抬头也看见了日本兵,吓得打哆嗦,赶紧把头埋在番薯叶中。日本兵举起枪瞄准,一枪打中他翘起的屁股,他吓得昏死过去。
过了一个钟头,日本兵走了,他感觉裤子是湿的,他以为是吓得尿水飙出,他再用手一摸,拿到眼前一看血淋林的,他赶紧摘下番薯叶,用手搓碎,捂住伤口,果然止了血。
儿子把他背回家,继续用番薯叶敷伤口,他居然慢慢地好了,虽然脚有些跛。
夏阿财跛着脚在村头的大榕树下说:“我阿爸拖辫子的道光年间,帮人抬轿,每墟能吃上一顿肉。后来红毛鬼(3)来抢,三个月没得肉吃,现在半年没闻过腥了。一年比一年惨咯。”他大声地两手一摊。
几个老人点头:“现在的日子更艰难了,你争我夺,死日本仔又来抢,哪能好呢,留条命就算好了。”
夏稷义17岁这年,父亲重病不起。
夏道林弥留之际吩咐:“尽快取妻生子,把家业发扬光大。”
妻儿守着流泪。
夏稷义跪在床边:“爸,您不能走啊,你还没享仔福,我一定快娶老婆,您要等到那一天啊。”
夏道林艰难地微笑地点头。须臾,头一歪。妻子呼天抢地,乡亲围拢过来,帮忙后事……
过了半年,陈氏看中邻村温良的女子叶雨青,她托人说了媒。媒人回话说女方家也喜欢稷义的人品和家世。
过了彩礼,媳妇带着嫁妆进了门。
夏稷义的妻子叶雨青第二年生了女儿夏秋影,第三年生了儿子夏秋田,后来再生了一儿一女。
陈氏儿孙满堂,她心满意足。
日本投降,万人空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们庆祝欢呼。
夏陶朱的大老婆陈桃心在家乡等候丈夫回来,当她知道丈夫在南洋重建家庭,心中充满了惆怅和失落。虽然他寄回来的钱令她衣食无忧,但丈夫的另娶把她的心掏空了。
半夜雷响惊眠,孤枕凄凉对谁言。
清晨她穿着旗袍孑然呆呆伫立窗前。春雨朦胧,门外的桃花和雨水推杯换盏,沉醉醺然。杜鹃艳山,江河潮泛,沙溪涨满。古老的街面,花伞接踵缠绵,高跟鞋与青石地板,说笑爱恋,瓦檐的滴水缓缓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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