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戚家军入京! (第1/2页)
“隆庆……”
“隆庆……”
“吉祥喜庆。”
阵阵爆竹声中,大明正式进入结束了嘉靖四十五年,步入到了新皇帝隆庆年号中。
而在昌平。
已经将书院山完全囊括在内的书院中。
山半腰的观景暖亭中,严嵩大有深意的目光穿过窗台,眺望向京城方向,默默的念叨着新帝的年号。
严绍庭亦是面带笑容。
若不是老爷子解释,自己还天真的以为,朱载坖的这个隆庆年号只是很单纯的一种祝愿呢。
坐在暖亭里,好半天才将孙子按住的严世蕃,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正准备喝茶,却见孙子已经是一溜烟的从自己怀里又窜了出去。
无奈的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大孙子,严世蕃只能是叹着气的摇着头。
随后他才冷笑着说道:“我听说议定年号的时候,原本礼部的高仪准备了好几个。最后还是李春芳他们这些人带头,推了隆庆二字。”
说着话,严世蕃又冷哼了几声。
“他们让新帝用这个年号,藏着的歹心以为都看不出来?”
严绍庭在旁附以微笑。
所谓隆庆,自然就是老爷子方才说的吉祥喜庆的寓意。
可如果再将先帝放在一起,那就不是一个意思了。
先帝刚死,新君即位,然后上一个吉祥喜庆的年号,这岂不是在说先帝刻薄寡恩、混用无能死的正好,合该庆贺一番?
就如大明开国之前,与之相争的张士诚。
当年张士诚和大明的太祖皇帝老爷的名字,取法很接近。
太祖皇帝老爷原名朱重八,张士诚原名张九四。
后来张士诚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够好,便让文人为其改名,方改称士诚。
可士诚二字,却同样是看着好听,实则被人暗戳戳的骂。
依照《孟子》有言,士,诚小人也。
便不说这些,光是隆庆二字,英宗皇帝老爷时,第七女就是被封以隆庆为封号,封为隆庆公主。
用一个寓意并不是太好,且还被英宗朝公主用过的封号作为年号,可见朝中这一次提议年号的官员心中那点小九九了。
徐渭今日亦在亭中。
只见他笑着说:“下官倒是想起来先帝当初入京登极之时,朝中拟定的三个年号,似乎其中也有这等小心思。”
严世蕃当即看了过来:“你是说当年提出的绍治年号吧。”
徐渭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严世蕃则是一阵冷笑,却没有说话。
但徐渭提的,与他说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当年朝廷的小心思。
当年朝廷给先帝拟定的绍治二字年号,其用意就是绍弘治之政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在年号上,让先帝承认,是继承孝宗皇帝老爷朱佑樘的遗志。
这自然不会得到先帝的认可。
于是才从另外两个拟定的年号明良、嘉靖之中,选择了嘉靖二字。
取义《书》无逸篇,不敢荒宁,嘉靖殷邦之意。
“不论怎么说,新朝算是开始了。”
严嵩敲了敲桌子,引来众人的注视。
老爷子高高的坐在上位:“过几日朝廷开衙,差事就要陆续办起来。想来汝贞他们入阁的事情,这一次也该在新君手中落实了。余下的就是钱司金行还有俺达部的事情,这两桩事你们都盯紧了。至于说是嘉靖新政还是隆庆新政,这些事先都任由高拱他们去干去做,莫要胡乱插手折腾。”
这算是总结性的训话了。
也是对严家和这一方的人员安排叮嘱。
严世蕃率先开口:“先帝宾天那天降罪下狱的人,如今还都关在诏狱里,这些人儿子会盯着,谁要是敢轻易给他们说话开罪,儿子就会上疏给皇上弹劾这些人。”
说完后,左侍郎便不再说话了。
不过他的意思也算是表达到位了,如今只管朝中贪官污吏的事情,其他事不会插手。
徐渭则是开口说:“最近国子监那边不少人来过书院,似乎是皇上的意思,想来是要从书院选一批学子去国子监,说不定是要放在国子监读书,等下一科开考入仕。”
严嵩只是点了点头。
朱载坖如今是大明的皇帝,书院已经不可能直接管理了,山长的头衔也转到了他的身上。
不过如今住在紫禁城里的这位新皇帝,肯定会对昌平书院格外看重,并引以为私用。
严绍庭却开口说:“待官生的事情书院不能落下,凡有意于此途的,都要好生帮着选一个去处,往后需要用到这些人的地方不少,最好是能多招揽下多年不中的秀才、举人在书院培养上几年。”
如今朱载坖已经上位了,很多事情也到了可以放开手脚去做的时候了。
至少书院现在继续扩大招生数量,也是在朱载坖的允许和期望之中。
徐渭点点头:“已经在做了,且取用的大都是将东南等地排除在外的学子。”
如今在严家内部,已经是将东南各省作为心腹大患去对待了。
算是一种默契的认知。
众人对徐渭在书院有这种安排,也没有说什么。
严无忧却从暖厅外,憋着嘴走了回来。
严世蕃看到后,立马瞪眼道:“怎么不疯跑了?还知道回来?”
严无忧憋着嘴抬头看向爷爷,双眼顿时含着泪水。
这一下严世蕃肩头一颤,立马伸手抱住大孙子,满脸讨好的笑容:“无忧乖,是爷爷太凶了。无忧怎么了?可是谁惹到咱们家无忧了?还是你想做什么,爷爷陪着你。”
坐在一旁的严绍庭目光颇有深意的瞅了严世蕃一眼。
严无忧则是低着头,扣着手指头说:“我想钧哥儿了,他都好久没来书院了……”
听到大孙子如此说,严世蕃也无语了。
而在此刻的紫禁城里。
朱翊钧也抱着母亲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母亲,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昌平啊,我想去寻无忧玩。”
李妃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抬头看向一旁正在更衣的丈夫。
朱载坖换好常服,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随后才转过身走到妻子和儿子跟前。
想到自从父皇病重,自己就带着儿子从昌平回到京城,这么多天过去了,自己再也没回去过昌平,同样的儿子也一直都待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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