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城墙」 (第1/2页)
「这些气泡……像是穿透了我的身体!」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臂与身躯。
「看不到!果然看不到!」
他看不到自己的躯体,这就意味着——
「我的‘身体’并不在这里,现在的我,应该是——‘我的世界’状态?!」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林异尝试着在心中想了一个「回去」的念头,果不其然,当他这样想时,竟真的发现四周围的光影都发生了变化,那种扭曲而阴暗的感觉一下子就变得通透了起来,原本昏沉的绿色水下环境,也开始分崩离析……
他回头一看,目光便穿越水面看到了那个围栏,看到了围栏之上的“自己”。
而此刻他的“本体”,却保持着伏在围栏上的姿势,面无表情双目无神,恍若石化,真好似灵魂出窍一般。
他的意识快速地向着他的本体流淌了过去,然而就在此刻,他的耳边却又响起了那空洞之下神秘生物的呼唤声。
【你还会回来的……】
【我会一直等着你……】
【等你……亲自来带我走……】
【时间……是一种诅咒……谁也无法逃避……】
【包括……你……】
【林异……】
当这声音出现的时候,林异竟然发现他的意识被借停在了水波之中,他的身后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吸扯着他的意识,不让他返回本体!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这是他从未遇到的情况,从来没有一种力量可以介入「我的世界」,怎么会这样?
更恐怖的事情接踵而来,就在他的意识穿破了水面的时候,他看到操场上那些扭曲地蜷缩在被水流淹没的草地上的暴怒天使骨架,竟然齐刷刷地蠕动了起来……
与它们一起发生变化的话,还有那些伪人体育生所化的骨架……
所有的骨架全部像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似的一点点站立了起来,然后像是人形墓碑一样站立了起来……
它们组成了一排又一排的人墙,原本坚硬的骨骼竟然也变得柔软了起来,随着彼此之间不断地靠近,骨骼与骨骼之间竟然也开始出现一些诡异的粘合,仿佛即将融合起来一样……
那些跳动的心脏们也是。
「咚……咚……咚……」
一切的声音,又渐渐地回归到了最初的那种鼓点声……
很快一些声音从骨架里发出来,断断续续,却让林异听得无比清晰,那声音是在说——
【我叫林异……】
【我是林异……】
【我们是……林异……】
【林……异……】
数十具半融合的骨架用完全不整齐却统一的口径低声诉说着,仿佛要将他的名字据为己有一样。
「这、这是……?!」
他刚刚反应过来,那声音里便又出现了那犹如苦痛呐喊般飘荡出来的诡异的低吟声……
【「IAvgr……uNnenavtKeogmrke……jaGerforTapteSjeler……fanTome……」】
林异的心脏狠狠的咯噔了一下,仿佛被揪住了之后再狠狠捏拽了一下那般,他的意识被这样的声音所束缚,明明已经从水面下的那个诡异环境里冲了出来,明明距离自己的本体就剩下那么一些细微的距离,却怎么也无法跨越这一段距离。
一步之遥,恍如天堑!
而那些骨架随着不断的融合,也是渐渐地形成了一副邪异的模样——
「……亡者碑林?!」
林异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起来,脑门上寒气直转。
这算是什么啊?!
暴怒天使在死去之后,骨架再就业,彼此抱团融合,然后结合成了……异形天使?!
不是说,异形天使是天使雕塑的三种形态之一吗,怎么会从暴怒天使转化过去?!
竟然还有这种途径?!
传说异形天使上下限跨度极大,但是跨度这么大就有点离谱了吧!
《异形天使是天使雕塑,是因为它的下限就是天使雕塑的级别,而暴怒天使是天使雕塑,是因为它上限才是天使雕塑?!》
邪典唱诗班、亡者碑林、异形天使……
不会吧?
【「I……AvgruNnen……avtKeogmrkejaGerforTapteSje……lerfanTome……」】
【「IAvgru……NnenavtKe……ogmrke……jaGerforTap……teSjelerfan……Tome……」】
【「IAvgr……uNnenavtKeogmrke……jaGerforTapteSjeler……fanTome……」】
邪异而诡谲的吟唱声缓缓飘荡开来,仿佛深冬的雪花从天空深处飘落下来,不断地覆盖在他的身上,仿佛连他的意识都能够冻结。
它们一排排地列阵在那边,似融合又似分离,就像站在云层里的十万天兵,密密麻麻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邪典的吟唱声也像是索命梵音似的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心神。
林异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可他的这种“形态”上哪有什么耳朵,捂耳朵也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反抗行为。
《钢铁般的意志可以有效抵抗亡者碑林》
林异想起来了班主任的话,却也不敢以身份信息与自身的位置来锚定自身,这亡者碑林还没有窃取他的身份信息,就已经将他的名字给捕捉到了,这时候要是再去自曝学生证编号与位置信息,他是真的担心这亡者碑林会发生更加诡异的变化。
况且,他的本体就在身边,他根本不需要用反复的念诵信息来锚定自我,只需要抵抗住亡者碑林的吟唱声就行。
老大和体育老师们正提着老旧煤油灯在那边看着呢,不可能不出手,因此他只需要硬抗就行了。
唯一的问题是,这种东西不具备对躯体的伤害,他不知道他的恢复力能不能起到什么效果。
但现在不管怎么说,承受才是唯一的做法。
同时,他竭尽自身的意志靠近自己的本体……
这是一场诡异而奇怪的拉锯战,而他的意志就像是拔河绳上的那个中间点,谁松手,另一边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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