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 八月天高人浮躁 (第2/2页)
听出来老白压根儿没有恢复导游时薪到非典前水平的打算,董锵锵就知现在已经没人能劝的动老白,当下也就不再啰嗦,匆匆挂了电话。
凌晨,当他终于复习完毕,准备洗漱休息时,接到房东电话,电话里是老人孩子般的兴奋和激动:我终于到中国啦!这里比我想象中发达的多,跟中国周展览墙贴的那些照片里一样,天很高很蓝,人友善亲切,地面干净卫生,超市里什么都有,可为什么德国的电视台里从不播放这些内容?
董锵锵不能说德国电视台看待中国时总爱戴着有色眼镜,只能岔开话题,预祝老人旅行顺利,一路平安。
一周考两门猛一看似乎过于松弛,但因为考试前教授不划重点,每个学生都要复习一学期学过的所有内容,复习量不容小觑。在董锵锵看来,一周考两门的压力程度不仅不亚于当初预科毕业时的一周考完五科,难度更有云泥之别。
第一门考试前,董锵锵少见的失了眠,接了房东报平安的电话后更是睡不着,索性摊开纸笔默写自己整理的论述题,结果越默越兴奋,写到三点仍然不困,但他说什么也不敢继续写了,怕自己第二天考试时在考场上睡着,逼着自己爬上了床,可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等快到四点时,期待中的困意才扑面而来。
第一门考完后,董锵锵既不觉得难也不觉得容易,等到第二门考完,他仍然浑浑噩噩,对考试没有任何感觉。周末跟家里打电话,父母问起考试,他只能含混的糊弄过去。他问杜蓝和郑春花这可能是什么原因,两人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理解为是考前综合症。直到第三门也考完,他才终于找到久违的备考感觉,可这时事已过半,只剩最后一门。
最后一门考试也是他卡在考试报名截止时间前报的,让他感到惊喜的是,论述题中不仅出现他自己准备的题,还意外碰到一道和买来的旧试卷上类似的题,题干几乎没有太大变化,只数字有所调整。董锵锵欣喜地把背的熟的不能再熟的标准答案改了相关数字后原封不动的默写了一遍。放下笔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别提有多美,第一次有自信可以拿高分。到家后扔下书包直奔邻居家,下铲挖坑时只觉平素挖不动的泥土都变的格外清新美好。
挖池塘挖累了,董锵锵找到件更好玩的事。
因为对去往山脊的路已非常熟悉,所以趁着夜空晴朗时,他会选择带上手电、匕首和登山杖,再牵着“雷达”,直奔山脊高处。
一般这时山脊处的山风虽大,体感却还算怡人,望着漫天星斗,他可以大喊大叫,尽情发泄心中压力,遍野空旷,无人理会他的呐喊,自然也就没人会报警。
被圈了一天的“雷达”这时通常会变得比他更开心,来去一阵风似的撒欢儿,好像刚装上新电池的电动老鼠。
如果每科都能像今天这样顺利,那他只要玩命学两年就能毕业。郑春花说德国人学经济也差不多要三到四年,那就让这些考试都见鬼去吧,老子就是要快。
山风把他的想法带到了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