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少年行 第11章 寻仇 (第2/2页)
“上校,林芝觉不是什么普通商人,您看…”递给约翰一块加密屏。
约翰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道:“通知下去,盯死那两个人。”
这边宋仁凑到李教授旁边:“教授,易风几个和美利亚两个人一起失踪了。”
“失踪了!”李教授先一惊,接着道“在澳坦利亚?”
“是。”
“告诉朱全,我知道了。”李树一恢复了从容。
·······
AC227年12月,对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芸芸众生而言,不过是西方圣历新年辞旧迎新的时刻,但对于那段历史而言,自由岛上惨烈一幕却使历史的天平开始倾斜。
美利亚合众国,纽尧克市,一座地下建筑群里。
40多平米的椭圆形空间里,多层水晶灯将光线均匀撒在正中央椭圆的大檀木桌上,房间里除了桌子再无其它陈设,四周墙壁上环绕一圈的监视屏就格外显眼。
监视屏上有不少显示的是身着防护服的科研人员正往来忙碌,而更多的则是骇人听闻的怪异生物,有的装在一个个大玻璃培养皿里,有的则被铁笼紧锁。
一个黑衣女子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背对着桌子,而她那身沙漠地区妇女保守式的习惯装束更让人琢磨不透她的身份,也没有人见过那张掩在黑纱下的脸。
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身影轻轻推开了房门,静静站在木桌另一侧,两个人就仿佛石雕一般伫立着,让柔和的水晶灯也沾染了几分死气。
“什么事?”女子声音低沉而沙哑
“主人,B21区的血侍者失去了控制,蚁群正被大量消减。”男子一双泛着诡异黄光的眼睛盯着脚尖、躬身不语。
“查明原因。”女子语气阴冷,黑纱包裹的手微微一抬。
“是!”高大身影如蒙大赦般低头倒退到门外,之后双手轻轻关门,门闭合刹那忍不住颤抖一下,于是手指上最后一块乌黑的指甲终于脱落下来,男子立刻捡起指甲,装进上衣口袋,疾步离开了。
········
同一时刻,在浩瀚西太平洋上,一艘属于纽尧克全球货运公司的集装箱货船正迎风破浪,向着美利亚疾驶。
船长室里,四十多岁黑红面庞的“坚守者”号货船船长西多姆心情复杂看着来客。
途径澳坦利亚海域的西多姆,在夜色掩映下将老板女儿和保镖从快艇接上货船,就发现多了4个人。
像公司很多船长一样,西多姆对老板心腹郑东十分熟稔,尽管郑东声称四个少年是小姐的朋友,但老油条西多姆一点都不信。
跟林莎小姐显然不是一类人,咋做朋友!
沙发上,林莎看看郑东,再看看易风,易风正将煮好的咖啡小心倒进面前几个杯子里。
悲伤无助的林莎将身子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心神不定。
之前飞机抵达澳坦利亚的摩尔市后,因为易风坚持,朱全教授撑腰,林莎和郑东没有被关押进机场所在地的军事基地,而是跟易风众人安排进了东华企业在摩尔市兴建的星光酒店。美利亚当地机构接到约翰指令,盯死两人,坚持派驻了美属警卫人员。
酒店整个第九层直接被自由岛善后组的人给包了下来,各个通道口也多了不少彪形大汉。
安顿下来后,郑东敲开了林莎的房门,对林莎而言,她对郑东比林芝觉更加熟稔,林芝觉担心仇家殃及子女很少团聚,林莎母女很多事务都托付郑东办。
“郑叔,我爸?”林莎一直都没敢问,未语泪先流,虽相聚无多,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人死不能复生,莎莎,我们要想办法离开。”郑东拍拍女孩肩头。
“为什么?”林莎仍处在一种悲伤恐惧状态,远离人群很没安全感。
“我们是被单独软禁了,没跟其他人一起留在军事基地,显然负伤的女士身份很高,林先生遇难了,他们不会轻易放我们走的。”
“那个易风,我也觉得不像什么好人,您说我们该怎么办?”林莎并不傻。
“先吃点东西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千层饼,酒店应该能叫外卖。”
郑东说完右手轻摆,做个噤声的手势。
隔壁客房,叶天语一字不漏复述隔壁房间两个人对话,之后就听到郑东打电话。
“您好,请帮我送一份千层饼………什么没有……..听台岛卖香竹面的朋友介绍过,说你们可以定做……..贵,贵不怕,我们老板有钱……谁介绍的?卖香竹面的龙鼎金,龙老板…..好,13点之前务必送到星光酒店902房。谢谢!”
郑东知道自己肯定被监控,但仍抱一丝希望,很快回了自己房间,。
“他们这是要跑,咱们轮班盯住他们”易风道,大家都是明白人。
“让不让跑?”赵盾道。
“让,我们跟上。”常飞接口,众人点头。
“那阿姨呢,要告诉朱爷爷吗?”天语忍不住问。
“小姨朱爷爷会看着,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跟着他俩才能报仇”易风做结论。
十几分钟后,酒店专门套房里,昏迷的乌兰静静躺着,朱教授的几个助手往来穿梭,关注着各种仪器上的读数,而隔壁套间里,朱教授正斜躺在床上小憩。
受台风影响,乌兰不能连夜换乘,易风静静在乌兰床边坐了一会儿后离开了。
凌晨4点的时候,星光酒店地下二层洗衣间的门打开了,一根粗粗的缆绳悬挂着一个长长的金属柜落在了一堆待洗的衣物包上。
金属柜分上下两格,上面跳下郑东,下面钻出林莎。
林莎当时睡得正香被突然出现的郑东叫醒,然后打开酒店收集代洗衣物的小柜门,里面悬停着一台简易电梯。
两个人前脚离开,金属柜顶部便被划出一个圆圈,四条人影鱼贯而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郑东一番周折要踏上接应快艇时,身后黑影一闪,负责接应的兄弟已经倒下一片,剩下两个还站着的,一个是快艇操作手,一个是正跟自己交涉的头目。
“谁?”小头目没举枪,因为脖颈上一阵冰凉,感觉是一把匕首。
“搭船的,我们换那些晕的,不会超载。”拿匕首的是易风,郑东身后是赵盾、天语,常飞的匕首抵着操作手。
郑东回头看了看,果然都到齐了。他不打算反抗,原本跑路就是唯一优选。反抗为敌,顺从为友,四个少年杀手身后可是庞大的国家机器。
是的,四个少年杀手,自由岛上林莎晕了,郑东可没晕!
“你们干什么?”林莎被凌晨清冷海风一吹,声音有些打颤。
“别怕,我们只是想和你结伴同行。”天语语气温柔。
“明说吧,对我们是抓是放?”郑东心中有了思量,至少性命无碍。
“钓鱼,然后报仇”。易风盯着郑东的脸道
“你们想以小姐做饵,引出袭击的主谋?”
“不错。那你是饵呢,还是鱼?”常飞的目光像刀一样刮过郑东的脸,
郑东顿时有些尴尬。
“你要知道仇人是谁,就省了我们麻烦”赵盾边说边从地上众人怀里搜出几只枪。
“对方袭击用火箭弹而不是枪械,目标是你们全部。林小姐既然是目标,我们或许能多少帮些忙。”叶天语向林莎又靠近了些。
小头目一头乱发被海风吹得遮住了眼,什么火箭弹啊、仇人啊?他是一头雾水。海风呼啸里只有郑东的沉默。
“我不知道仇家是谁,但肯定不在东华,我们要回美利亚。”郑东语气肯定。
“所以,我们搭船一起。”易风匕首拍拍小头目的脸,几缕断发随风飘落。
“好,那就一起走!”郑东一咬牙,拉起林莎上了快艇。
“这不关我事,不管我事!”长毛一看易风示意他也上船,慌得不行。
“少啰嗦,上船还是下海?”易风眉毛一挑,作势要抬脚把他往海里踹,长毛和操作手立刻上船。
郑东把目标方位跟小头目一讲,小艇分开波浪,离开了偏僻海滩。
易风几个这才踏上了久候多时的西多姆船长货轮,长毛立刻催着操作手掉头,跟四翼箭鱼一样跑的飞快。
“郑,你出来一下。”西多姆忍不住把郑东约出去谈谈。
迎着海平面跃出的一轮旭日,海风里开始有了一丝暖意,郑东棱角分明的面庞被红日镀上一层浅浅金色。
“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走海路?”西多姆开门见山。
“老板安排的,自然有目的。只知道老板欠了人情,其他的都不用管,一切花销算老板的。”
“可是….”西多姆总觉得不对劲儿,又说不出来。
“也许几个少年说句好话,老板一高兴就把你调回总部了!”郑东一句话就捏在了西多姆的脉门上,这家伙别看相貌不咋地,却讨了一个漂亮老婆,早点离船上岸都成了西多姆的一块心病了。
“真有那么神?”西多姆一听这话两眼放光,那股热情劲儿能把郑东掀海里去。
从那一刻起,西多姆对这一行人关怀备至、努力营造宾至如归的氛围。而易风一贯那副理所当然、受之无愧的样子更让西多姆平增几分希望,以至于把林莎睫毛上偶尔闪动的泪光,误判为大小姐太娇气受不得海上的颠簸。
所以从第二天起,船长休息室成了叶天语和林莎的闺房。
有人说,时间是缓冲阀、是调和剂,至少从后来林莎与易风几个之间关系缓和上,这话多少有些道理。
尤其叶天语在跟林莎共处一室并相伴度过了一周的航程之后,林莎终于用同龄人的眼光重新认识几个少年。
从林莎嘴里,叶天语更真切地感受到当今世态人心,而透过天语清澈的目光及介绍,林莎对易风三人也不再那么抵触,他们只是要报仇!
不仅林莎,几天过后整艘船上的人从船长到水手对易风一行人都有了再认识。一个是因为闲来无事与水手角力的赵盾轻轻一抬手就把两个黑人海员一手一个拎住腰带举到了半空,另一个因为易风不到一天就跟粗胚海员混成一堆,尤其在他表现出对聚众赌博的强烈热忱后,双方关系飞速融洽。
而在驾驶舱里,郑东静静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凝重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