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少年行 第4章 他们的快乐 (第2/2页)
门口54级台阶延伸上来,最高阶上面竖着五根标志性大柱子,白玉柱上同样被红绸缠绕,易风四个,男孩燕尾服,女孩天使裙站在门口一起撑场面、凑热闹。
易风托外公的福,认识人多,几乎所有人都能叔叔爷爷嘴巴甜,但人越来越多,易风感觉有点莫名的不太对劲,一些不在军队任职的易风长辈也有出现。
跟着婚礼节奏,几个孩子也分散开,天语和易风安排去给新娘拎裙摆,等的有些不耐烦。
一辆豪华轿车缓缓停在礼堂门口,“军Z00001”的车牌把易风吓一跳,这是驻藏军区司令王爷爷的车,王司令到了?
旁边仇朗也犯嘀咕,鉴于新娘身份,看到满满一礼堂军人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军种有点杂、军衔有点高,现在司令也到了······
车门打开,易风刚想叫人,一瞧却是云教官!
云鹤正从车里挽出新娘。新娘一袭西式白色婚纱,前面有双层薄纱垂下来刚好遮住脸。
这是有讲究的,古东华国新娘用红喜巾盖头,入了洞房新郎才知道新娘长啥样。如今仪式东西合璧,双方交换婚戒,新郎将面前薄纱翻上去,露出新娘容颜。
没等易风端详一下新娘,屁股就挨了仇朗一脚,立刻和天语跑下台阶,去扯裙角,走过新娘身边易风还贼贼瞄了一眼,也只看到新娘下巴,妆画的挺浓。
“有点眼熟!”易风和叶天语每人一个裙角,在新郎新娘后面亦步亦趋进了礼堂。
拿眼睛一扫主席台,王司令和外公已然就坐,侧门进的?
这云教官什么来头,这么大面子,来了这么多人?再看一对新人,云教官没啥大变化,就是脸上疤不见了,新娘反而怪怪的,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天语。
“天语,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什么?”天语正沉浸在未来自己婚纱样式的美丽憧憬中。
“新娘····”
“很漂亮,尤其是婚纱特别漂亮。”天语又是一脸向往
唉,沟通怎么就这么难呢?易风一阵无语,然后感觉婚纱有一阵波动,像新娘肩膀抖了一下。
婚礼仪式易风一点没往心里去,惦记着待会儿吃什么,保质期长的能不能打包点慢慢儿思念着吃。
新郎新娘交换完了戒指,翻开了面庞遮盖的薄纱,易风站在后面,漠不关心。
抬头看了眼外公,发现王司令跟外公在互相谦让着什么。主席台、麦克风、领导讲话,这真是一场奇怪的婚礼!最后,外公站起身来。
“同志们,欢迎大家来参加这次婚礼。我跟王司令因为年纪大、军龄长,战友、下属就多、过去随份子也多,这次是打定主意都捞回来,所以跟大家一样,也借了礼堂办了个大场子。”
“好······”底下一群军人鼓掌叫好。
“其实事先已通知过了,本次到场的亲朋好友,但凡穿军装的一律按军衔军阶对应标准随份子,不管过去我们随多少份子钱,你们都不能超标多给,意思到了就得了。门口管登记喜账的可是军法处王处长,有超标的一律按违纪,那我和老王就只能放下酒杯回军委去端茶杯了。”
“哈哈······”底下又一阵大笑。
“老王非要我先讲两句,我觉得这是个好兆头,预示着成了王家的人,小夫妻过日子我闺女也是礼让优先、能说了算的吗········”
礼堂里顿时想起了暴风骤雨般的掌声和哄笑声。
“我外公的闺女······不是我阿姨吗···.”
易风脑袋嗡一下转过弯儿来,他之前注意力就没在新娘身上,一声惊叫把天语吓了一跳。新娘子恰到好处的转过了那张美丽的脸。
“小姨!”
此刻易风百感交集的表情瞬间凝固。而负责拍照的宣传干事恰好很专业的捕捉到了这个画面。
这张照片一直保存在乌兰相册里。据说在百年后一次顶级拍卖会上出现过一次,之后不知所踪。
跟易风一样,其实双方很多宾朋都是两天前才收到通知,能来则来,有事则免,诸事从简。
在东华,数百辆豪车甚至警车开道、上百万酒席、大众名人、艺人们增光添彩。甚至一些矿老板,在资源几乎枯竭、成为秋后蚂蝗的当下,依然哗众取宠,死撑有钱人的脸面。
乌兰的婚礼,波澜不惊,但满礼堂的将校军官才是低调的奢华。身居高位者的不同,在于一般人压根接触不到这个圈子,更别说看热闹!
但即便这婚礼不算奢华,在众多的宾客战友中,还是令很多人若有所思,例如仇朗。
在仇朗看来,两大军队巨头结亲,借用军区司令的专车、军区礼堂,加上满礼堂的各级军人、负责记账收礼金的军法处长,甚至化了妆的云鹤,都完全不像两位老同志过往的处事风格。
有些可大可小事情放到桌面上摆一摆,可能因时、因势、因世产生迥异的结果,尤其对高级领导干部而言。
“不拘小节”也可解作“不知收敛”,“大大咧咧”也可解作“无所顾忌”。
仇朗他自己虽然犯嘀咕,但老首长的心思又岂是自己所能揣度的,或许这也是一种政治智慧或另有深意。
当然,乌兰特意给易风来这么一个大惊喜,其后果也很严重!
易风瞬间明白自己算是半个东家,立刻化悲愤为库存量,立刻让赵盾去找了辆人力三轮车,就停在摆喜宴的酒店后门口。
酒席宴上一通胡吃海塞之后,以帮忙收拾桌子的幌子,将所有保质期在2天之上的袋装食品诸如各色糖果、糕点、香肠、鸡腿之类以及瓶装饮料诸如果汁、汽水、香槟、软饮之类一扫而空。
当赵盾抱着装满红酒、白酒、葡萄酒的箱子从后门出来时,天语提出了质疑。易风只说了一句话
“不能喝还不能卖吗!”
后来,听说当晚王司令家的勤务兵就不得不四处采购,特别是糖果。婚宴前几大箱足够摆两次婚宴的糖果,事后箱子都不见了·····
为避免次日有人向王司令一家讨喜糖吃,结果两手一摊“不好意思、用完了”的尴尬,只能辛苦勤务兵。
···············
“雇佣兵对于普通人、甚至是普通军人而言都是陌生的,但对于各国军方上层却有着非凡的价值。简言之,不是每一次地区冲突中国家都能直接插手、不是每一次军事对抗中国家都能直接掌握,但每一个有枪炮声响起的地方都会有雇佣兵……………..“
“雇佣兵大都以不同国别保安公司名义出现,其人员构成大部分是各国退役甚至现役的军人、情报人员组成的,只有少部分是个人行为………………”
节选自《雇佣兵的演变》新京军学院出版
AC222年,一门亲戚从天而降砸在易风头上。
不几天,云鹤跟乌兰来到少年班驻地,探望仇朗几个战友以及孩子们。
驻地里时不时走过一队队士兵,“双人成列,三人成行”,尤其是军官路过时更是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
敲开了仇郎他们的门,仇朗三人都在,一脸笑容的迎进门。
寒暄一阵,仇朗主动提出中午请他们吃顿饭,夫妻两个没作它想,客套几句也就欣然答应,之后仇朗说有任务要向云鹤传达,乌兰懂纪律的,眼瞅着丈夫被三个好兄弟簇拥着进了隔壁套间的门。
隔音效果很好,乌兰听不到房间里的声音。
“任务变了?····你们干啥….你们……”先是新郎的声音,之后桌翻椅倒的声音。
“自家兄弟……有话好说……..”听声音,新郎受制于人。
“少废话,绑好,把他扔床上,别脏了这身衣服,堵上嘴,免得把狼招来。”仇朗的声音。
“有话好说,有…..”不知是谁用毛巾把后半段声音给堵了回去。
“好了,可以说了?”各种阴笑、怪笑。
“王公子,藏的挺深啊,是不是?”声音一顿,是司马东的声音
“王云鹤少爷,你怎么就金凤凰钻我们西斯肉鸡窝里来了呢,要不是你小子结婚,哥儿几个就是不小心挂了都不知道你爸姓王。”仇朗在说话。
“保不齐哥儿几个这次一回国就给派到这来,就是陪少爷探亲来了。”这话是邵鹏说的。
“对啊….”
“是啊……探亲+相亲……..”
“……..揍他……..”
一阵嘈杂,纷纷觉得有道理,接着就是一阵噼啪挨揍的声音。
“开碑裂石手阿…………”一个声音
“流星赶月锤阿…………”另一个声音
“无敌鸳鸯脚……”又一个声音话未说完被打断了。
“等等,你先把鞋脱了,踹他一身鞋印子带去吃饭,太丢人!”有人思虑周详。
“有道理,”接着就是“啪”“啪”两声。一声军鞋落地,一声则是大脚落肉上。
军事机密怎么也要说半小时,无聊的乌兰看到丈夫依旧被热情簇拥着出来,红光满面。
王云鹤同志有苦难言,挨揍了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笔挺的军装褶子都没几个。
“弟妹,这次任务挺繁琐的,多说了两句,等急了吧!”仇朗语气比昔日乌兰来探班易风几个时更显真诚亲切。
“没有,怎么会!”乌兰大方的回答,随手挽住了云鹤胳膊。
“走,叫上易风几个,应该都在易风宿舍”仇朗亲切的拍了一下云鹤的肩膀。